与眼眶一并酸胀。
她望着他缄默着,陈广白的下巴处有个细小的伤口,大概是剃须刀刮出来的,脸颊线条因消瘦失去了流畅与俊美,连衣着也不再豪奢,而是选择最普通也最穿脱便捷的休闲——未曾有一颗精致的纽扣在上头。陈广白无微不至地照顾她,却一点也不顾及自己。
这么久,近半年,她第一次仔细地打量他。而他每一天每一刻,都在包容她的脾气,照顾她的起居,体贴她的心情。
她不知道他是在赎罪,还是在改过自新,但这些的确潜移默化地让她自愿呆在他身边。
陈广白见她神色严肃,紧张承诺着:“你不愿意的事,我不会再逼迫你。”
她倔强地不肯心软:“你的信用额度在我这为零。”
陈广白苦笑一声:“我攒攒。”
陈葭不再看他,在不大不小的客厅漫步起来,似在思索,似在排忧,走了一圈,才后知后觉客厅的异样:怎么有那么多摄像头?!
她细数一遍,惊觉居然有十个之多!她又去厨房、卧室等房间看,除了公共卫生间,竟然都有摄像头。
她刚想折回客厅嘲笑他“神经质”,突然想到什么,笑意戛然而止,她闷闷地回了房间。
也许别人看到这些夸张的摄像头,都会以为他是过度敏感,不放心阿姨的照料,但她心知肚明:这个摄像头,记录的不止她和阿姨,更是在警戒他自己。
他在保护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