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猪头不偏不倚劈成了两半。
而李金桂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她眼睁睁的看着斜对面何秀才的女儿正红着脸与四爷有说有笑。
都说岁月从不败美人,这句话用在四爷身上恰到好处,这男人从外表上看,正是风度翩翩的成熟男子。
那些个情窦初开的女子最喜欢这种博闻强识的男子了。
眼看着何秀才家的盈姑娘就要将整个人都贴到四爷身上,李金桂彻底坐不住了。
她抡起一旁被蓝齐儿磨的锃亮的杀猪刀,杀气腾腾的冲向书斋。
“应公子,您花鸟虫鱼都画的如此栩栩如生,怎么就画不了人像呢?我不依,今儿您一定要替小女子画一幅小像。”
“盈姑娘,他此生只画一人,那人就是我!你还是歇着吧!”
“胤禛,你说是吗?”
“诸位,在下家有悍妻,你们就饶了在下吧。”
呵,四爷完美甩锅,李金桂将手里的杀猪刀往书桌上一丢,旋即牵起四爷的手。
“回家吃饭!”
“喂,应公子,你没回来的时候,这女人就与巷口的大夫不清不楚,这件事大家都知道。而且她对外都说是她休了你。”
何盈盈小小年纪就心机深沉,真是小看了这丫头。
“嗯,以后在下不会再给她休掉我的机会。”
众人愕然,还真是这女人休了这么个谪仙般的男子。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“应公子你听过娥皇女英的典故么?”
何盈盈捏着帕子红着脸娇声说道。
嗯?!
李金桂愤怒的微微挑眉,娥皇女英?何盈盈莫不是想效仿娥皇女英,与她共事一夫?
“盈姑娘,我也不是个妒妇,今日我家男人若点头,当平妻都行!”
“不不不,在下家里娘子最大,娘子做主。”
求生欲爆棚的胤禛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,一旁的苏培盛捂着嘴角偷笑。
连素来刻板的张廷玉也憋笑憋得面色通红。
“粑耳朵!”
不知人群中哪个女子用川音陶侃的说了一句。
“噗呲”
“这是何意?”
李金桂狡黠的朝着四爷眨眨眼。
“就是顾家的好男儿之意。”
“我呸,应公子,耙耳朵的意思就是在说你是个惧内的男子,这女人好生狡诈,竟是颠倒是非黑白。”
“哦,在下的确惧内!”
众人倒吸一口凉气,没想到有男子会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惧内。何盈盈显然也没有料到心上人是如此没有男子汉气概的粑耳朵。
娘说得对,好看的男人都是绣花枕头肚里糠!
她跺了跺脚,气的拂袖而去。
离着午膳还有一阵子,李金桂牵着四爷的手回到杂货铺。
“午膳要吃什么?”
“麻油拌猪耳朵!”
胤禛指了指猪肉摊上被蓝齐儿劈成两半的大猪头,又惩罚性的伸手拧了拧金桂的耳朵。
“爷是粑耳朵吗?”
“是!”
这声是回答的声如洪钟,引来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,李金桂腾的红了老脸。
“回家回家!午膳给你做麻油拌猪耳朵!”
听着后头蓝齐儿开怀大笑,李金桂面上再也挂不住了,牵着自家耙耳朵的手匆匆关了店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