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人,等得很无聊,没事情做只好把作业拿出来写。本来也可以直接打车去别的地方,不用坐在那里空等。
这是谢珉的答案,但他确实不如隋仰,已能将前尘往事当笑话讲,他说不出口。
“你知道雕像什么时候搬走的吗。”隋仰开启新的话题。
是四年前,由于余海市区扩大,附近变得繁华,而雕像占地太大,与周围城市面貌不搭,便被移到郊外的动物园里去,空出的土地改建成了狭长的绿道公园。
但是谢珉说“不知道。”
“我不关心。”谢珉又说。
隋仰沉默了,走完了一整条步道,他对谢珉说:“好吧。”
“余海近几年发展得这么快,”他说,“旧的东西搬走确实常见。绿道也不错,可以散步。”
谢珉觉得和隋仰聊有关过去的话题,每一秒钟都跟一年一样煎熬,他发自内心地希望隋仰可以少说几句。
可能隋仰没有恶意,但是是谢珉心态不好素质低,这条绿道他每年要走几十次,都快被他走穿了,他真的不想提。
晚餐时,谢珉待在隋仰的外套口袋里,被挂在餐厅包厢的衣架上。
他情绪不高,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席间三人聊日常的天,无聊地模仿一只真正的小兔子,把两个爪子堆在一起,轻轻搓动,也难得地想了想自己还会在乐高小兔体内的、剩下的时间规划,认真地思考是否应当干脆离开隋仰,一个人度过这段时间。
现在他们在余海而不是垣港,他可以让隋仰去他家,把他放进衣柜或保险柜——找个保洁不会留意或打不开的地方。
因为谢珉留在小兔里的时间应该不会太多了,即便是狭小的保险柜,短暂地待一段时间,也不是不可行。
这念头一旦生出,便在谢珉心头蓬勃地滋长了起来,他设想了各种可能遭遇的险境,仍旧想独自回家。
谢珉当然感谢隋仰的礼貌、大度,感谢隋仰为他做的,例如费时坐深夜的航班前来余海、安装摄像头保证他的小兔安全、支开护工为他检查身体等等,但同时也觉得成日和隋仰装不在乎,听隋仰时不时提起以前的事,对他来说太煎熬。
而且他作为一只小兔子生活在垣港,非常麻烦隋仰,没有必要。
隋仰的母亲说了许多他们开春住到余海后的规划,高兴地告诉隋仰,已有美术馆极力邀请他的继父去开个人画展。隋仰这天话不多,到大约九点,他们便回了酒店。
等隋仰洗漱后,谢珉没有太多犹豫,自认为很理智地对隋仰简述自己的想法。
“我家离这里不远,现在家里肯定没人,”谢珉说,“指纹密码锁可以开,你进去把我放下就行。”
“如果你现在累了,明天也行,保洁上午应该不在。”
他说完,看着隋仰: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
隋仰表情很平静,但是没有马上回答,思考片刻,问谢珉:“我能进你的小区吗?”
“可以登记访客,”谢珉说,“你用手机登陆一下我的户主账号就可以。”
隋仰过了几秒钟,才说:“你考虑清楚了么?”
“嗯,”谢珉点点头,“麻烦你太久总觉得不太好,但真的很感谢你,以后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忙我一定帮。”
“对了,你到我家还能把我吃的助眠药带走,”他忽然想起来,“我记得有一瓶新的。”
隋仰看着谢珉,忽然伸出手,很轻地碰了碰谢珉的耳朵,对谢珉笑笑:“小兔子这么周到,连药都帮我想好了。”
谢珉没再像前几天,听见隋仰叫那些奇怪的昵称,就和他斗嘴,平和地和隋仰商议:“可以吗?”
或许是谢珉很严肃,隋仰不再嬉皮笑脸,安静地看着谢珉。他穿着酒店浴袍,头发不知是没吹好、太长了还是耐心差,吹得有点乱糟糟的,也没有全干。
他垂着眼睛,接着拨弄着谢珉的爪子。
谢珉没有回应他的举动,只是猜测他沉默的原因:“是不是太晚了?”
“不是。”隋仰否认。
“那是有什么疑虑吗?”谢珉询问。
“没有,”隋仰收回了手,对他说,“我换个衣服带你出去吧。”
谢珉听到他同意,忽而泛起很多的复杂情绪,但没有一种能明确析出来,且也不强烈,因为他依然平静。
“谢谢,”谢珉又说,“不好意思,麻烦你最后一次了。”
隋仰换衣服有些磨蹭,带谢珉出酒店,已经是十一点钟。
出门前,谢珉教他操作访客登记,本来想让他把手机放在桌上,谢珉看着他弄,更清楚一点。隋仰说这么操作太麻烦,让谢珉口述着,谢珉甚至看不见他动作,不过还是很快就拿到了访客二维码。
隋仰打了车,去谢珉的小区。
谢珉住在市中心的一个楼盘,小区不大,私密性很好。隋仰用二维码,顺利进入了小区,按照谢珉的指示,进入了谢珉所在那栋楼。
谢珉虽然只能从口袋里看见些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