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摇了摇头,含糊着说道:“不可能的,我大哥肯定是要回去的。”
汪紫嫣闻言,也不再多说了,的确,回城是每个知青的梦想。
雷毅给金灿夹了一筷子鸡肉,说道:“我们想那么多作甚?晏大哥以后去当兵,顾姐当军医随军,这也是一个极为美满的结局了,不是挺好的?咱们只需要祝福就够了。”
汪紫嫣嘿嘿一笑,一拍手道:“说得好!咱们都解脱了,怎么不得碰个杯?”
晏少离乐了,豪迈地一拍桌子:“哈哈,行!顾姐家没酒,咱们就碰个水杯吧!”
顾月淮在房间里,听着外头欢快的庆祝声,弯了弯唇角。
她没进须弥空间,而是点燃屋里的煤油灯,拿出棉花和布,准备在晏少虞临走前,给他做一身御寒的衣服,她隐约记得他后来被分配到了h省的军区任职。
而h省,周边临海,军区更是驻扎在海岛上,气温很低。
晏少虞马上就要走了,所以这两天她得加班加点的做了,还有肉干咸菜之类便于保存的食物,说起来,手里有了肉票,也该去买些猪肉了。
汪紫嫣等人也没吃多久,顾月淮出去的时候,他们已经收拾好了碗筷,准备结伴回去了,毕竟宿舍也不是就他们几个,太晚了怕是门都要锁了。
顾月淮把几人送出去:“回吧,路上慢点,下次有空了再过来。”
“今天麻烦顾姐了,我们先走了。”雷毅摆摆手,与汪紫嫣金灿一起回知青点了。
把几人送走,顾月淮回去时,晏少离已经倒好了洗脚水,热腾腾的洗脚水搁在地上,旁边还摆了两个小凳子,她招呼着顾月淮道:“月淮快来,一起泡脚!”
顾月淮笑了笑,也没推辞。
“呼——太舒服了。”晏少离一把脚放进热水里,就忍不出舒服地喟叹出声。
顾月淮敛眸想着晏少虞的事,听到晏少离的声音,抬眸道:“少离,你……”
她话音未落,外头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,还伴随着很急促的脚步声。
顾月淮眸子微凛,穿上鞋子跑到门口听了听,隐约听到大声呼喊的声音,而声音的主人也不陌生,是大队的放牛官刘二耳。
“快来人啊!牛要生了!牛,牛要不行了!”
“支书!快去叫支书过来啊,牛难产了,崽子生不下来,快去!”
“这算啥事儿呀!支书!大伙都快点,快去叫人!”
“……”
未几,原本漆黑一片的大劳子生产大队就灯火通明起来,有人举着火把,有人提着马灯,长龙似的往刘二耳家中去了,声音十分嘈杂。
天气冷了之后,队里的两头牛就都被刘二耳给牵回了家中。
他孤家寡人一个,即便是和牛一起住,也不妨碍什么,只会让人觉得他这个放牛官对牛上心,当然,这也是大队干部们都同意的事儿。
生产队的母牛和小牛
“怎么回事?出什么事了吗?”晏少离也不泡脚了,跑到顾月淮身边,探头往外头看了看,看着声势浩大的长龙队伍,有些震惊,也有些担心。
日子才刚刚平静舒坦下来,可别又出什么事才好呀。
顾月淮美眸微闪,说道:“少离,你和少棠待在家,我去看看。”
这些天经历了缺粮,被困等诸多事情,倒是把一些细枝末节给忘到了脑后,如果不是今天大队太过喧腾热闹,她都要忘了生产队母牛难产的事了。
上辈子生产队的母牛就是在下崽的时候难产死了,而牛崽子生下来时也病恹恹的,最终没能熬过去,活活冻死了,牛死后,也都成了社员们的口中肉。
晏少离应了一声,担心道:“你小心啊,早点回来。”
顾月淮点了点头,出门后,就加快脚步往刘二耳的住处去了。
刘二耳临近四十也没结婚,算是打了一辈子的光棍,他住的偏远,不是小院,而是罕见的窑洞,一共两间,一间被他改成了牛圈,一间是他的住处。
顾月淮赶到刘二耳家的时候,周围围了许多人,有些感性的甚至吧嗒着嘴巴擦眼抹泪,而刘二耳更夸张,抱着趴在地上,出气多进气少的母牛嚎啕大哭。
大伙倒也能理解他,毕竟他作为队里的饲养员,十里八村的放牛官,牲畜的草料顿顿都是他喂的,每天和牛待在一起的时候最长,对他而言,不亚于死了个老朋友。
作为赤脚医生的六叔也在场,他摸了摸母牛的肚子,从药箱里拿药往牛嘴巴里倒。
顾月淮走到人群最前面,看着长吁短叹的黄凤英道:“黄主任,这是咋回事?”
黄凤英轻叹一声,摇头道:“牛崽子养太大了,再加上位置不对,生不下来,母牛马上就要憋死了,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,唉,造孽啊。”
顾月淮抿了抿唇,上辈子她是没到场的,自然不知道牛的情况。
她倒是能够输送一些能量,让牛好起来,但问题是她要用什么理由把围观的人群给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