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渐渐虚弱的哭嚎声,把棍棒丢到一边,冷声道:“邢健呢?”
李三娘惊恐地看向顾月淮,看清她的脸时,神色变成震惊:“是你?”
她虽然每天过手的“货”不少,但像这样高档的可就这么一个,记忆很清楚,原本还想着把人交给蔡老板,可转头邢哥就说人已经跑了。
这可让她恼火了好长时间,毕竟这么优质高档的货色能卖个好价格哩。
顾月淮皱眉,声音更冷:“邢健在哪?”
李三娘蜷缩着双腿,声音沙哑道:“邢哥已经走了,不在这了。”
顾月淮眸子微眯,回过神来:“你是蔡澜的人?”
既然邢健已经离开了,李三娘不应该待在这里才对,而且她还是在干拐人这种缺德事,足以说明这人真正效忠的对象是蔡澜,邢健一走,她就继续沿用了这个地方。
李三娘哆哆嗦嗦没敢说话,准备把装傻充愣进行到底。
顾月淮走到被捆绑着的女人面前,她一直没敢抬头,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顾月淮解开她身上的麻绳,走到李三娘面前把她给扎扎实实捆起来。
她回头瞥了一眼依然垂着脑袋,一副惊弓之鸟模样的女人,说道:“坏人已经被绑了,你可以走了,小心点,别再被骗了。”
顾月淮声音清凌凌的,很好听,倒是让女人平静了下来。
半晌,她小心翼翼抬起头,虽然眼底挂着泪痕,但还是能清晰看到她漂亮的脸蛋。
顾月淮随意一瞥,下一瞬,神情就僵住了,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。
怎么会是她?她这时候不应该在京城吗?为什么会出现在丰市?
顾月淮心中发起了三连问,看女人挣扎着站起身,不由上前扶了一把。
“谢,谢谢。”女人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,但看着顾月淮灵动的眸子,心头竟升起些许信任与暖意,这种感觉来的莫名,对于她这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来说更古怪。
顾月淮看着女人熟悉的眉眼,皱眉道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虽然她的脸比上辈子她见到的时候年轻了不少,但身上那清新如兰的气质却没变,一看就知道是富裕人家出身,她叫刘蔚蓝,京城人士。
这辈子两人没什么交集,但上辈子她们是——亲戚。
一个漂亮姑娘
刘蔚蓝咬了咬嘴唇,小声道:“我是下乡支教的老师,如今缺粮,孩子们一个个饿得都没心思听课,我听说丰市有一条粮街,就想着买点粮回去给孩子们开个小灶。”
说到这里,她沉默了一瞬:“但是我刚一下火车,就被人绑到这里来了。”
顾月淮深深看了她一眼,眉目微微舒展。
她一把提起李三娘的后衣领,转头与刘蔚蓝道:“走吧,我带你去买粮。”
听到能离开这个地方,刘蔚蓝松了口气,小跑着跟上顾月淮的脚步,她看了一眼李三娘,问道:“那她怎么办?你是要把她给送到警局吗?”
顾月淮眉梢微挑,扯着唇角道:“不,扔到火车站去。”
“啊?”刘蔚蓝一脸吃惊,不知道顾月淮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。
顾月淮很有耐心地道:“丰市混乱,没有能主持大局的人,基本官匪一窝,这人不是没有跟脚的新人,即便是把她给扔进警局,要不了几天就会被人保出来。”
“我打算给她写个牌子挂脖子上,扔火车站自会有人收拾她。”
人人都恨拐子,李三娘这些年也不知做了多少恶事,能认出她的人肯定不在少数,这样一来,等待她的绝对是凄惨数倍的结局,这一点就不需要她来操心了。
刘蔚蓝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,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,但很快就隐没下去。
这样的人不知造成了多少家庭支离破碎,根本不值得同情。
两人走出一段距离,刘蔚蓝忽然道:“对了,还没问同志叫什么名字?”
顾月淮弯了弯唇角:“顾月淮,你呢?”
刘蔚蓝对上顾月淮温和的眼神,赫然一笑:“刘蔚蓝,你好月淮同志。”
她一时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,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冒出来:“你是学过功夫吗月淮同志?居然这么轻易就制服了这个拐子,真的太厉害了!”
顾月淮也不嫌她烦,轻声解释道:“只是力气大而已。”
许是因为顾月淮把刘蔚蓝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的缘故,等走到市区的时候,后者对顾月淮已经生出了推心置腹的热络与信任,称呼也从月淮同志变成了月淮。
火车站,人流如织。
刘蔚蓝抓着顾月淮的胳膊,小声道:“月淮,咱们真把她扔在这?”
她看着lzl脖子上挂着牌子“我是人贩子”,下述各宗罪状的李三娘,抿了抿嘴角。
而李三娘则不断挣扎着,她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顾月淮,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,如果不是嘴巴被破布塞着,只怕是现在已经破口大骂了。
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