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安慰了一句,罢了罢了,就算是无耻,那也是个能以色诱人的无耻之徒,她这人好色,甘之如饴。
她伸手抱住他的脖颈,微微下拉,轻咬了一口他的唇:“回家!”
晏少虞垂眸,对上她笑吟吟的眼,加深了这一吻,片刻后,从唇齿间溢出几个字:“好,我们回家。”
当天,顾月淮和晏少虞就离开了军区,坐上了回青安县的火车。
不过,直至上了火车,他们才通过旁人的议论知道了一件大事。
前线战争的胜利已经登报,全国各地都传递着喜讯,而此时,麦子也成熟了,沉甸甸的麦穗让全国的老百姓喜笑颜开,觉得是个丰年,可惜,却陡然迎来了晴天霹雳。
蝗虫席卷而来,宛如黑雾,所过之处,连麦秆都被啃噬的七零八落。
老百姓哭嚎声震天,却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,抢收起了散落在地里的麦子,所得收获寥寥无几,这下子,噩耗遍地,今年竟依然是个吃不饱的荒年!
而随着蝗灾的爆发,各地涌到丰市买粮的人达到了一个新的顶峰。
火车上,一个上了年岁的大爷双手颤抖地捧着报纸,老泪横流:“这老天爷,是真不给咱们老百姓活路!好不容易局势稳定了,难道还要逃荒?”
顾月淮心头沉重,转头和晏少虞对视一眼,他眉间紧蹙,显然也为这样的情况感到沉重与棘手,没想到他们远在前线解决着人祸,大后方却发生了天灾。
“咱们估计得去一趟丰市了。”顾月淮深吸一口气,说道。
如今全国各地都乱了,抢购粮食的人只会多不会少,可想而知,粮食的消耗会有多大,而她这一个月都远在前线,即便丰市真有什么突发情况,别说邢健,就是大哥顾亭淮都寻不到她,不知道粮街怎么样了,剩下的粮食还能不能坚持的住?
晏少虞抿着唇点了点头,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粮食。
两天后,火车停在了丰市站。
顾月淮看着车厢里的人哗啦啦如潮水般退去,纷纷下了火车,原本拥挤狭仄的车厢一下子安静起来,而火车外人头攒动,连挪步都难。
她心头愈发沉重,和晏少虞一起下了火车。
晏少虞身量高,撑着手臂护着顾月淮挤出人群,全程没让人挨到她半点。
两人一出火车站,就直奔粮街。
这条路上人是最多的,看人流所向就知道众人的目的地都是粮街,晏少虞是头回看到这种情形,尽管早就知道了粮街的事,也不免为这条街的热闹与火爆吃惊。
到了粮街,顾月淮就拉着晏少虞去寻了粮街上的熟人,不等她开口说要见顾亭淮和邢健,粮街的伙计就认出了她,这下子,恨不得抱着她的大腿大哭一场。
“顾姐呀,你可算是来了,你要是再不来,咱粮街就彻底干不成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