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能饱腹就行。再让厨房多准备点方便携带的干粮,给他们带上。
放心,我都已经交代厨房。
沈家将自流井的产业放心交给沈天赐几十年,除了此人忠心耿耿,也因为他做事确实周全。
不仅为孟连生三人准备好了路上干粮和饮品,还打包了丰厚的手信,虽谈不上贵重,但也看得出是用了心思,足能彰显沈家的体面。
吃饱喝足,三人启程。
在自流井休整的这一天,有沈家的悉心安排,孙志东吃了美食抽了好烟睡了美人,简直是身心内外都休整得畅快。
也难怪有乐不思蜀一说。古人诚不我欺。
便宜不能白占,至少乖话得先说。道别时,孙志东笑盈盈对沈玉桐拱手道: 二公子,多谢款待,等回了上海,我孙某一定设宴好好感谢你。
沈玉桐不以为意地摆摆手,笑道:孙老板客气了,我们沈家盐运前段遇到困难,还多亏立新解了燃眉之急。
对对对,孙志东笑着迭声应道,拍拍身旁孟连生的肩膀,说到这个,还得多亏我们小孟机灵。我孙某也才托了我们小孟的福,能来自流井享受两天。
沈玉桐笑:我当小孟是弟弟,我这个弟弟年纪小,还望孙老板这一路上多多关照。
那是当然。孙志东豪迈地一拍胸口,就算二公子不说,我这个当大哥的也会好好照顾小弟,二公子放心,我绝不会让小孟少一根汗毛。
沈玉桐笑着点头,又转头看向孟连生。
对方刚刚一直没开口,但一双黑眸始终一错不错地盯着他。现在迎上自己的目光,那双乌沉沉眼睛,仿佛蒙上一层水汽,越发显得依依不舍。
沈玉桐是有些看不得孟连生这样子 ,想到他不过十九岁,若不是父母早逝老家受难,应该也过着安稳无忧的生活,但如今小小年纪,却不得不跟着孙志东这些亡命之徒讨生活。此去也不知会不会遇到危险。
思及此,沈玉桐甚至生出将人留下的冲动。
自己是沈家二少爷,有几辈子花不完的钱财,养一个弟弟不在话下,足够让他过上好日子。
然而这也只能想想,毕竟孟连生不是他亲弟弟,他没有替别人决定人生的权利。很显然,孟连生也并没有倚靠自己的打算。
他一直都在努力地自力更生。
于是话到嘴边,最终只道:小孟,保重。
孟连生点点头,低声道:二公子,你也是。
哟,我们小孟这是舍不得二公子了。孙志东见他这模样,忍不住打趣,行了,赶紧上车,再磨蹭一会儿,我也该舍不得了。
孟连生与沈玉桐对视一样,转身跟着他上了马车。
待三人坐定,车夫拉住辔绳,甩动马鞭,吆喝一声,那马儿扬起蹄子,蹬蹬蹬踩在石板路上,不紧不慢地驶离了沈家大宅门口。
孟连生拉开车厢帘子,看向犹站在门口的沈玉桐,抬手对他挥了挥。
沈玉桐望着他,抬手回应,直到马车消失在前方转角之处,才慢慢收回目光。不知是因为这些天的朝夕相处,还是因为孟连刚刚眷念的眼神,他看着变得空空当当的青石板路面,心也好像也跟着空了一块。
作者有话要说:
这文是巧取豪夺。
意思就是先巧取再豪夺。
、 敲诈
玉桐!玉桐!
沈天赐连唤两声,才将人从怔愣中回神。
天赐哥,有事?沈玉桐深呼吸一口气,将心中那陌生的五味杂陈挥开。
是这样的,你也来两天,你看是不是今天去拜访刘旅长。
沈玉桐点头:行,你看着安排。
自打清末以来,举国上下一直动荡不安,先是清亡,再是复辟失败,然后各路军阀乱成一团,川蜀之地更是常年混战。北洋军川军滇军加上西康诸多土司,都在争当西南之王。
西南多蛮夷之地,工业发展滞后,军阀要带兵打仗,除了烟税就只剩下盐税。自流井作为盐都,自是各路军阀必争之地。
如今掌控着自流井一带的是川军一个旅长,姓刘。因为带兵严格,从不骚扰百姓,对自流井盐商也十分礼遇,盐税收得还算合理,当地盐商都与他相处得颇为融洽。
沈玉桐来这里办精盐厂,自然得先和他大哥打个招呼。
在沈二公子开始着实办新厂的事务时,路上奔袭了整整两天的孟连生几人,也抵达了西康桑吉土司府。
桑吉是西康的大土司,也是数一数二的烟园主。
立新与他合作多年,孙志东也来过这边一两回,与桑吉土司不算陌生。除却是合作伙伴这层关系,西康人热情好客,三人抵达的当晚,土司府设席摆宴,笙歌乐舞,每人小桌前,都放着一杆烟枪,还有专门的美人在一旁烧烟。
沈玉桐说得没错,如今在西康,大烟已经成为宴客佳品。整个宴厅里,吞云吐雾,好似活在仙境。
孟连生对当神仙没兴趣,在众人成仙时,他悄悄从宴厅里退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