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半梦半醒之间,他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触碰到他额头,他听到什么在自己耳边低语,像是现实,又像是在做梦,分不真切。
但他最后好像确实做了个梦,梦里傅惊别拥着他,一遍一遍亲吻他的额头,嘴里反复着“对不起”和“我爱你”,既有几分肉麻,又让人摸不清状况。
他不知道的是,梦外傅惊别也把他抱在怀里,与孟时书清醒的时候表现出的样子完全不同,傅惊别眼里满是偏执的占有欲。
他反反复复亲吻着孟时书的头,嘴里一遍又一遍地低声轻喃“对不起”和“我爱你”,状若疯魔。
。
那晚过后,孟时书跟傅惊别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。
一方面来说,他们两个算是互相“坦诚爱意”,感情升温是正常的事,所以傅惊别每天进出都要孟时书作陪,偶尔还在外人面前袒露出一点真情,孟时书虽然不大乐意,但也还算配合。
另一方面,孟时书知道自己是在逢场作戏,他骗取傅惊别的信任是为了自由,不可能在傅惊别身边呆一辈子,所以时常感到心虚,心里总是有些惴惴难安。
而且他很怀疑傅惊别是不是知道点什么,这段时间他对自己表面宽容放任,其实孟时书从来没有离开过傅惊别的视线,紧绷程度甚至比以前要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只是他也尝试探问,没在傅惊别那里感觉到什么异常。
就在他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的时候,傅惊别突然又把他一个人留在了家里。
他歉然地对孟时书说: “这次不太方便带你,我很快就回来,你乖乖在家里等着,可以吗”
孟时书求之不得,但还是装作依依不舍的样子跟他告别。
在傅惊别匆忙离开以后,孟时书尝试着打开了最外面的门——果然跟傅惊别上次说的一样,门没有被反锁。
逃跑的计划还不成熟,但看傅惊别最近看管他的架势,这应该是他唯一能逃出去的机会了。
孟时书没有任何由于,他依然什么东西都没带,所幸这里不是傅家老宅,他很容易就打到了出租车。
没有人来抓他,没有任何阻拦。这次出逃顺利得出乎意料,孟时书紧张得手里出汗,他觉得哪里不对,却始终说不上来。
这时手机铃响,是郑迩的电话,孟时书误按了接听,还没来得及挂断,就听到电话那头杂乱的背景音里出现了郑迩不再冷静的声音: “孟时书,傅总出车祸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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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旧是完结倒计时!
我爱你
孟时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。
明明他前一刻还在跑路,等意识再度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人已经出现在了傅惊别所在的医院里。
郑迩刚交完费,一向从容不迫脸上挂着淡笑的女人头一次绷紧了,她看到孟时书,走过去给他交代: “别伤心了,先去休息会儿,等动完手术有得是你忙。”
伤心吗孟时书感觉不出来,他扯了一下僵硬的嘴角,说: “我有什么伤心的,他出车祸了正好,我正好跑了,再也没有人能抓到我。”
“你如果真要跑的话,为什么还要回来”郑迩把缴费单收进包里,说, “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刚出市中心吧,你完全可以不理我的,可你还是回来了。”
孟时书一怔: “你怎么……”
“我怎么知道”郑迩想到什么,脸色有点难看, “你知道傅总是怎么出车祸的吗”
孟时书当然不可能知道。
郑迩也没想到要他回答,说: “他是在看到你出门的监控以后,着急回去,经过路口的时候没注意旁边出来了一辆货车,不小心撞到了。”
孟时书脸色一白。
小轿车撞上货车会发生怎样的惨况他是知道的,他来到医院为止还没有看到傅惊别,顿时开始担心他的处境。
他身形不稳,还是郑迩扶着他坐在了走廊的座椅上。孟时书双唇颤抖,问: “你当时没跟他在一辆车上吗”
“我坐的后面,傅总副驾。”郑迩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, “你知道的,副驾是最危险的。”
孟时书听不清她的声音了,他满脑子只有那句傅惊别是因为自己出的车祸,耳边只余一片嗡嗡鸣声。
是他……是他害了傅惊别。
如果他今天不跑,如果他乖乖待在家里,如果他安分一点,傅惊别是不是就不会出事
孟时书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,郑迩觑了他一眼,利落地在孟时书旁边坐了下来: “在想什么你该不会在这里自责吧”
孟时书没有抬头,他深深埋下自己的脸,声音哑然: “是我害了他。”
“跟你有什么关系,又不是你让他转回去的。”郑迩烦躁地揉了揉眉心, “正烦着呢,别给我添乱。”
孟时书说: “可如果我不跑……”
“你不会以为我告诉你他出车祸的原因是让你自责的吧”
郑迩看他